- 聆聽衡陽丨記憶里打草這件事,也成了回不去的鄉愁

草多,隨便割幾把就夠一簍了,更重要的是心情也好了起來,和煦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,春風微拂面頰,再加上舉目皆美景,無疑是一種極佳的享受。
別說打草,就是想看看家鄉的春景也成了難以實現的夢。
■朗讀者:薇西
打草歲月
■鄒賢中
在農村,雞鴨牛羊豬這些畜禽們總是要養一些的,它們基本上有一個共性,食草。大人忙,打草的任務就交給了孩子們。
我家養豬、牛、魚,打草的任務就落在我和哥哥身上。農村到處是草,這為我們減輕了不少工作量。牛是放養的,打草就成了次要,豬和魚卻不行,必須每天打草。

每天早上,當別的孩子背著書包往學校走的時候,我們兄弟還在放牛,放牛回家匆匆吃完早飯才去上學。下午放學后,我們也要去放牛,順便背上兩個背簍打草。什么苧麻、茅草、聚合草、青草一律收入簍中。當然也要注意,有一種俗名“梅蔸寒”的草是萬萬不能給魚吃的,吃了必死無疑。如只有一兩根,尚無大礙,死不了幾條魚,如果是成簍的梅蔸寒,估計一塘魚在第二天早上全得翻魚肚白,沒救了。農人窮,家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,一塘魚可是農人的命根子。

打草最好是春季。春天萬物蘇醒,過完年后你可以感受到“草色遙看近卻無”的韻味。這時還是春寒料峭乍暖還寒,草也沒什么,除了田里的水草披上了新綠,其他地方還是冬天的肅殺景象。
進入農歷二月,開始播種了,這個時候,陽光也溫暖了起來,偶爾還可以赤腳踏進清冽的溪水中,并不是特別的冷。草也在這個時候瘋長起來,田野里綠油油的一片;山里更是姹紫嫣紅,紅的粉紅的桃花、白的梨花交相輝映,還有很多不知名的草也開著花,點綴在綠葉紅花之中,像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。
這個時候去打草,就格外輕松。草多,隨便割幾把就夠一簍了,更重要的是心情也好了起來,和煦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,春風微拂面頰,再加上舉目皆美景,無疑是一種極佳的享受。

晚上也是別有一番趣味的。那時家鄉尚未通電,晚上的照明就靠煤油燈。如果沒事,農人會早點吃飯休息,只為節省一些煤油。我家是不行的,家里有豬,吃罷晚飯,母親還要煮豬食。豬食以草為主,我和哥哥生火,大鐵鍋架在灶臺上,鍋里放有水。等我們把水燒熱了,母親也就把草切好了。
在昏暗的煤油燈下,母親揮動著菜刀,快刀斬亂麻地切著豬食。燈光映襯著母親忽明忽暗的臉。房是土坯房,封閉性不好,風吹進來,煤油燈的火苗隨之而動,如果風力強勁,有時還會有被吹滅的可能。

那時候物質是極其匱乏的。為了省下可憐的煤油錢,我們在山上打草的時候,會順便撿松樹下的松香,那是松樹的分泌物,具有可燃性,拿回來可以做成簡易的蠟燭。
再后來,我們長大來到深圳打工,偶爾回家也來去匆匆,別說打草,就是想看看家鄉的春景也成了難以實現的夢。打草,只是存在美好的記憶之中。
作者簡介

鄒賢中,1990年生于湖南衡陽,湖南省作協會員,毛澤東文學院第16期作家班學員。已在《安徽文學》《作品》《奔流》《美文》《躬耕》《芳草.潮》《前衛文學》《延安文學》《作家天地》《青年文學家》等刊發表百萬余字;有作品入選多省市中考模擬試卷;獲廣東省高校中篇小說獎等80余次獎項。(編輯:王丹 責編:謝雨鳳 三審:張文凱) (編輯:王丹 責編:謝雨鳳 三審:張文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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